辩护词 | 未获得资质售卖九价HPV疫苗构成妨害药品管理罪

刘某航涉嫌妨害药品管理罪一审辩护词

尊敬的审判员：

北京观韬中茂（宁波）律师事务所接受被告人刘某航及其家属的委托，指派本律师担任被告人刘某航涉嫌妨害药品管理罪一案的辩护人。辩护人接受委托后，通过参与本案的一审庭审，结合本案事实及现有证据，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刘某航犯妨害药品管理罪的罪名没有异议，仅就法定、酌定的从轻、减轻处罚情节发表如下辩护意见，请予以慎重考虑。

• 被告人在共同犯罪中所起到的仅是次要、辅助作用，是从犯，根据其参与的情节，在共同犯罪中的作用，依法应当减轻处罚。
• 被告人刘某航能认罪认罚，结合其坦白、当庭自愿认罪、退赃退赔、羁押期间表现好等，应予以确定较大的从宽幅度。

1. 侦查期间，被告人刘某航就能够认罪认罚。
2. 被告人刘某航具有坦白情节，第一次讯问时就基本供述了涉案的事实，且后续供述一直稳定。
3. 能够当庭自愿认罪，具有良好的悔罪表现。
4. 涉案的违法所得六万元，现已退赔至法院账户。
5. 被告人刘某航羁押在宁波市看守所期间表现良好，长期间担任监所职员，无论是行动上，还是思想上均积极配合管理，协助监所管教管理他人。

• 被告人刘某航系初犯，主观恶性不深，社会危害性相对较小。

1. 被告人刘某航参与到本案，系因为自己在接种HPV九价疫苗时超过了大陆的限制年龄，后经了解，存在港版HPV九价疫苗的接种可能，自己的第三针也接种了该疫苗。
2. 被告人刘某航参与到本案的在社区可预约和介绍港版疫苗时加小部分的费用，参与了介绍，本质上是在做了一个中介的行为。
3. 被告人刘某航的行为虽扰乱了国家药品管理秩序，但并未造成他人严重身体健康，造成的社会危害相对较小。
4. 九价HPV疫苗因为有稀缺难预约、大陆对接种年龄有重大的限制（需在26周岁前接种完三针）等限制，使得该疫苗流通性减弱，也降低了该疫苗的使用率，阻碍了民众的健康。
5. 从近期的政策上看，2022年3月浙江省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切实保障和改善民生，提高医疗卫生服务能力。同时还指出，坚持预防为主，深入推进健康中国行动。浙江大学已经在3月8日联合默沙东（中国）投资有限公司开展了“九价HPV疫苗”专场活动。

• 根据被告人刘某航犯罪情节，并综合考虑被告人缴纳罚金的能力等，依法决定罚金数额。

1. 被告人刘某航除退赔了本案据已查清的违法所得六万元外，对其他因本案被查后，已经支付过疫苗款而未打针的其他被害人，其家属又进行了四十万多的退赔。该部分退赔的钱，本已经全额给过上一家，但现在涉案，明显不能再去追索，对该部分的退赔，实质上是一个直接的损失，不仅是没有赚取到差价，还“代为”退赔了疫苗款项，但也起到了社会关系修复的作用，稳定了社会关系。
2. 本案中的各被告人，是一个共同犯罪的多个环节，也是互为上下线的关系，在计算犯罪数额时，客观上是进行了重复的计算，请法庭在处罚金刑时，予以考虑。
3.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危害药品安全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2022）【高检发释字〔2022〕1号】第十五条规定：对于犯生产、销售、提供假药罪、生产、销售、提供劣药罪、妨害药品管理罪的，应当结合被告人的犯罪数额、违法所得，综合考虑被告人缴纳罚金的能力，依法判处罚金。罚金一般应当在生产、销售、提供的药品金额二倍以上；共同犯罪的，对各共同犯罪人合计判处的罚金一般应当在生产、销售、提供的药品金额二倍以上。该司法解释对应也提出了两点建议：

其一、在判处罚金时，应综合考虑被告人缴纳罚金的能力，本案中，被告人刘某航是从中介绍赚取差价，差价一般在10%以内，本身违法所得就不多，现已退出了六万的违法所得，家属又在案发后退给了其他已经缴费但未打疫苗的被害人四十余万，被告人刘某航及其家庭的缴纳罚金能力已经严重受限了。

其二、被告人刘某航积极配合调查，主动认罪认罚、退赔违法所得，也愿意积极缴纳罚金，对法院判决的罚金也将积极履行。力所能及的罚金判罚，不仅有利于被告人的履行，更有利于裁判的有效实施，有利于裁判公正、公平的彰显。

其三、妨害药品管理罪是刑法修正案的新罪名，是非法经营罪中细分的法定罪名，非法经营罪中尚且是情节严重的，并处或者单处违法所得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并处违法所得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罚金或者没收财产。举重以明轻，妨害药品管理罪现从主刑的处罚上已经有大幅度的降低，罚金上，如比非法经营罪判处时相当，或者更重，明显不符合对刑法修正案中对该罪名的法定另行处理的精神。

其四、依据司法解释的规定，对共同犯罪的案件，应对各共同犯罪人进行合计判处的罚金的考量，本案各被告人之间是上下家的关系，一手的疫苗可能存在两手或两手以上的销售行为，存在合并计算罚金的事实基础，在判处罚金时，应予以考虑。

综上，辩护人请法庭在考虑被告人刘某航认罪认罚情节的基础上，同时考虑犯罪的性质、罪行的轻重、程度、价值、悔罪表现等情节，并综合考虑被告人刘某航缴纳罚金的能力等情形，对其主刑减轻处罚的同时，对罚金的判处也给予较大幅度减轻判罚。

此致

宁波市鄞州区人民法院

刘彬  律师

北京观韬中茂（宁波）律师事务所

                                        2022年4月26日